来，这个勇气可要大得多。境签证她还没拿到手。火车上挤满了德国秘密警察。要是儿事的话，她和孩就会被他们撵下火车。可能就这么把她关集中营。可能就把她押上东去的另一列火车。然后他们把她和孩一起杀掉，再烧成灰烬。那可真是太冒风险了，帕姆，即使她并不知得这么详细，她在骨里也已经预到了。她知境签证就要到了，她也知德国人对官方文件敬若神明，这是制服他们的一件法宝。这件事她得对。我曾经把我的看法讲给拜听，他听了气得脸发白，并且——”

这时电话铃响了，她作了个抱歉的手势叫他不要说了。

“谁呀？啊，这么快？”她睛张得大大的，放宝石般的光芒。她向斯鲁特频频。“好哇！太好了！谢谢你，谢谢，亲的，八见。”她挂上电话，眉开笑地对着斯鲁特。“亨利上校安然无恙！你知，要是从海军打听这个消息得等上一个星期。你们的陆军把邓肯的电话立刻转接到海军人事局，他上就得到了回音。亨利上校现在正在回华盛顿的途中。你看是我打电报给拜呢？还是你打？”

“这是拜在里斯本的地址，帕姆，还是你打吧。”斯鲁特急匆匆地在笔记本上写了个地址撕了下来。“听我说，这里的波兰人正在把他们的文件汇编成一本书。我可以给你到这本书的校样。还有，他们找到一个从特雷布林卡逃来的人。就是这个集中营，”——一包骨的手指使劲地着桌上的那张略图——“华沙附近。他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穿过了纳粹欧洲，把照片送来，把真相说来。我通过翻译跟他作了谈。没法不相信他说的，他的经历是一篇《奥德赛》那样的史诗。抢先发表的话是会引起轰动的，帕米拉。”

帕姆觉得很难集中注意力听他讲话。帕格。亨利安然无恙地活着！在返回华盛顿的途中！这给她的计划、她的生活平添了新的前景。至于斯鲁特的“抢发新闻”在她看来，他未免有过份着迷。她仿佛听见她父亲在说“没价值，绝对没有。过时的货”胜利才是新的内容，历经四年的灾难和挫折之后，在北非、在俄国、在太平洋所取得的胜利，还有反击德国潜艇的胜利，是这次战争的真正的伟大转折。而德国人对欧洲的恐怖统治以及对犹太人的暴行，则象汐表那样已为人所熟知。

“莱斯里，明天我去跟主编谈谈看。”

斯鲁特直地向她伸一只骨瘦如柴的手。掌心，轻轻地一握。“好极了！我在这里还要再呆两天，你要找我，可以打电话到多尔切斯特饭店，或者国大使馆，分机是739。”他穿上大衣，上帽，脸上浮起昔日在黎的微笑，使他推怀的面颊和丧魂落魄的睛闪亮光。“谢谢你的好酒，老姑娘，谢谢你倾听了一个者手的故事”

他歪歪倒倒地走了门。

第二天，主编兴味索然、没打采地听她说着，嘴里咬着已经灭了火的烟斗，边边咕啃着。他说这里的波兰亡政府早就向他提供了所有这些材料。他刊登过其中的几篇。她可以在卷宗里翻到这些材料，地地的宣传品。不论据什么新闻标准，这些报都是无法实的。有关屠杀全犹太人的计划，那是犹太复国主义分透来的，为的是迫使白厅开放勒斯坦，接纳犹太移民。不过，他还是愿意在下个星期见见斯鲁特先生。“啊，他明天就要走了吗？真不巧。”

但当她表示要去华盛顿写一些那边的战争努力的报时，这位主编便喜形于。“好哇，那就去吧。试试你的笔吧，帕姆。我们知，韬基晚年的稿都是你起草的，什么时候可以把那篇《基德尼山脊的日落》给我们？我们急着要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