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将军，我们还有一个机舱

回话的是一本正经的拖腔：“鹰，鹰在听着，请回答——”这时一个年纪大些的声音了来“小伙，不要挂上，他是‘诺思安普敦号’上的帕格。亨利，我要同他讲话…喂，帕格。是你吗？”舰队司令们都是不通讯联络的规章程序的。“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，伙计？从这里看过去，你们的情况不妙啊。”

电话传令兵拉开嗓门声喊着，命令已听到并在执行。甲板仍在摇晃抖动。“诺思安普顿号”就象撞上礁石一般，但帕格知，他此刻是在六百英寻的海域里。他拿起话筒大步走驾驶室，来到舰的左舷，扑面而来的狼使他大吃一惊。简直好象打开了炉膛门一样。整个舰尾都是烈火熊熊，在这黑夜里把四周的海照耀得一片橙红。

里自己刺耳的吼叫声“向三号炮塔的弹药库，将五英寸径的备用炮弹丢海中。再说一遍，向三号炮塔的弹药库，将五英寸径的备用炮弹丢海中！回话！”

又是一声爆炸！他脚下甲板猛的一震。在舰尾远，救生船甲板的后面冒一又又黑的油，象得克萨斯的一油井，这油上去后，再弯弯曲曲地散落下来，向船桅、向火炮击指挥仪室、向甲板上倾注而下，三号炮塔的周围落下一片粘糊糊的稠雨。火焰沿着浸透油的桅杆攀缘而上。在烟弥漫的天幕下，矗立着一座明亮的火塔。下层甲板不断发生爆炸，溅起阵阵油雨洒向烈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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照这样下去，军舰支撑不了多久。不论舰有多长，也不论有多么大的火炮，它不过是个不堪一击的庞然大。它的稳固和抗损伤的能力差得可怜。这艘军舰不是照作战的要求建造的，而是据政客们签订的一纸条约的愚蠢限额而建造的。帕格对此早有所知，因此他拼命抓危急事故的训练。唉，真糟糕，鱼雷不偏不倚正巧命中这艘重巡洋舰的致命弱，击中了偷工减料的装甲带的舰尾位，将主要的燃料油舱炸开了一个大，而且几乎可以肯定，多孔发动机和锅炉舱也炸坏了。开往图拉吉岛将是一段艰难的航程。下面海一定象瀑布一样涌船舱。

下用机暂时还可以控制住。既很长，大约有二百万立方英尺的空间，这是很大的浮力。只要他这条军舰不上爆炸，只要敌人不再用鱼雷攻击它，只要火势能控制得住，他也许有可能把这条军舰驶港。哪怕将它驶浅滩“诺思安普敦号”也还是值得全力予以抢救的。消防队的队员们拖着轻便消防车和在稽的甲板上四奔跑，在眩目的火光下可以看见他们的影在移动，闪闪发亮的激起了一团团桔红的气。损伤报告源源不断地报到上面的驾驶室，军官和兵们讲话的声调变得象是在照章办事了。舰首的机舱里还有动力；一个螺旋桨也足够把这艘受伤的军舰推到图拉吉港了。

经过几个月的刻苦训练，发布命令的词句迅速地在他脑里闪现。兵们觉得这训练最厌烦无聊，然而这训练现在却用了。在驾驶室里，电话传令兵都在压低嗓门转述损伤情况报告。值班军官和舵手弓着腰伏在铺有舰图的海图桌上，用黑和红铅笔涂抹下层甲板的舱面图；黑的表示海，红的表示起火。第一批的严重损伤报告是：三个螺旋桨轴停止转动，通讯和动力设备失灵人甲板和D甲板浸油。帕格一面发号施令，一面在考虑抢救的对策。控制火势，制止，获得充分时间驶回港，这是值得一试的。图拉吉岛距此十八英里。另外三艘受伤的舰艇已朝该岛方向驶去。

“全官兵注意。我是舰长，我们舰的左舷后被鱼雷击中，也可能是中了两枚鱼雷。迅速报告损伤情况。消防队和抢险队立即动，到舰尾就位，协助控制火势，并防堵位。副舰长，到舰桥守岗位…”

“这里”是指“檀香山号”是特混舰队中唯一未受损失的巡洋舰，在西北方向投下一条狭长的影，它是靠驱逐舰的掩护逃了鱼雷攻击的域。

“到后锅炉舱去，抢修破裂的燃料和蒸汽。一切还有动力的泵位，将燃料从左舷到右舷，把左舷舱里的到海里去，还…”

尽军舰被鱼雷击中使人心痛碎，一场惨败已成定局；尽在夜间从一艘军舰上发的火光和声音令人骨依然——眩目的火光、震耳聋的嘈杂喧嚷、呼号声、惊叫声、冲鼻的燃烧气味、刺的烟雾、不断倾斜的规、乌黑的海面上的恶梦般的红光、舰桥上发的舰船间联络和兵讲话的联噪声——尽境险恶，尽要当机立断，大胆作决定，但维克多。亨利并不心慌意，也不垂丧气，反而觉得自中途岛以来第一次这样浑是劲。他回到驾驶室，通过舰船间通话喊叫起来：“鹰、鹰，我是同，请回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