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对拥挤的舞侣挡得看不见了。埃斯特和帕米拉上起劲地谈起来。帕格想，照这情形，他可能再也没机会同她谈话了。太平洋舰队总司令会议预定在十召开。舰队一大早就要开往中途岛。刚才在汽车里，塔茨伯利不停地唠叨着新加坡、俄罗斯前线、隆尔、日本人向印度以及这一类叫人讨厌的事情。当时，帕米拉坐在后座上，沉默得象一条鱼。现在，塔茨伯利几乎把他的嘴凑到帕格的耳朵上，又开始缠着他要他透内幕消息，即将发生什么大事。那个象胶冻那样颤动的女歌手接着“摇摆的洗衣女人”那一句，嚷一些完全莫名其妙的歌词。“Hilt－sutrawlsonontheriller－ahandabrawla，braw－lasoo－it”这就是帕格大致听到的嚷叫。他一只耳朵听着这“众神的末日”的胡言语，另一只耳朵听塔茨伯利扯着嗓门提那些叫人恼火的问题，看着埃斯特和帕米拉站起来舞，牵挂肚地担心着拜的失踪，越来越清楚地到日本舰队在近——帕格。亨利的兴致是不会太好的。

只见拜来了，拿着一个棕的大信封，带着一个姑娘。“哦，爹。哦，塔茨伯利先生。这是乌苏拉。西格彭。还记得乌苏拉吗，塔茨伯利先生？你在她的纪念册上签过名。你认为乌苏拉是个漂亮的名字吗？”

乌苏拉不等塔茨伯利回答，就一下坐在这个记者旁的椅上。“瞧，西格彭就是这样拼的，埃里斯特。塔茨伯利先生。”她用一个小小的伸直的粉红手指在他的胳膊上一边轻轻敲，一边拼：“T—h一i—g—p—e—n！西格彭！不是‘格彭’。也许你会在广播中提到我吧。嘻嘻！”

“哦，哦，拉尼！你总算浮面啦，”埃斯特同帕米拉从舞池里走回来，说“你到底上哪儿去啦？”

华和杰妮丝回到桌旁。“象是挤在地下铁峰时间的乘客堆里舞。”

Hut－Sutrawlsonontheriller－ah…“乌苏拉问杰妮丝和帕米拉谁要去小便。拜带着她坐吉普车转遍了全岛，她说。他甚至带她上了”乌贼号“，可是潜艇上没有给小姑娘用的房间。”我憋坏啦“她详详细细地说。

杰妮丝带她去，不明白拜为什么带这么个白痴来。乌苏拉在女盥洗间涂脂抹粉的时候，她的小手提包里掉了一个避，她满不在乎地把它放回去，吃吃地笑着说，在夏威夷很难说什么时候会下雨，对不？“虽然坦白地说，你的小叔看来不准是那人，”她说“他很帅，可也很怪。”

“你们在潜艇里了些什么？”

“啊，他去搬一个大木箱。箱现在就在外面吉普车上。把它搬上那些铁梯可真是个问题，可是跟我的问题比起来本算不了什么，亲的。哦，潜艇上那帮兵坏透了！他们什么都看见了。他们哪肯不看啊！我敢打赌；这帮人看得睛都发直了。”乌苏拉一路上嘻嘻哈哈地说着这件事，走回桌旁。一个侍者在那里倒酒。

拜同帕米拉这时在舞池里林迪。霍普舞，她同他保持着一条胳膊长短的距离，带着既有沮丧又有到兴趣的神情打量着他优的稽动作。

华对杰妮丝说：“拜今夜飞往旧金山。他带着他那个木箱。他说，要我们九半送他上海军航空运输站他送上飞机。”

杰妮丝对埃斯特说：“不过你已经委派他了吗？”

“这就是他的调令。”埃斯特无可奈何地向桌上那个信封没打采地摆摆手。“我刚签了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