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，他们完全赞同元首对犹太人的立场，一都不想想我或许不同意这看法。”

“唉，上阶层的反犹主义是行病，维尔纳。社会名对天赋聪明、多才多艺的局外人一向嫌恶。是谁制定英国拒绝难民船港的政策的？还不是那帮一鼻孔气的守旧派反犹分？掌我们国务院的那些上层的反犹分把南北洲的大门都对难民堵死了。为什么我至今还在这儿？无非是因为人家暗中在我的证件上捣鬼罢了。”

娜塔丽力求用一平静的声调说：“埃，是你拖拖拉拉。”

“就算是吧，亲的，就算是吧。”他一坐一张扶手椅里。“是我的过失，是我的过失，是我极大的过失。可是事到如今也没法了。问题是下一步该怎么办？我十分了解饭店那帮闷得发慌、整天泡在酒里的新闻界人士都不得快离开锡耶纳，我知你也想带路易斯回国。不过我认为今年可能会讲和，至少我对此表示迎。”

“迎！”娜塔丽和贝克两人的脸几乎同样程度的惊讶。“迎同希特勒讲和？”

“亲的，为了使人类能够生存下去，最好的路就是结束这场战争。越早越妙。人类文明的社会结构早已被工业革命和科学革命、宗教的崩溃以及两次机械化的世界大战破坏了。它再也经不起一次打击了。说来辛酸，我几乎迎新加坡的沦陷——”

“新加坡没有沦陷——”

“哦，那是日问题，”贝克嘴。“或者是钟问题也未可知。英国人在亚洲可完了。”

“咱们正视一下这问题，”杰斯特罗说“日本人是亚洲的本地人，欧洲人可是外人。俄国的战线相持不下。大西洋战线又是相待不下。讲和无论对世界、还是对国，当然还有对犹太人，都是最好的事情。总比行一场报复的消灭穷国的五年圣战更加顺天应人吧。我想如果我们调动我们所有的工业潜力，是打得垮他们的，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？他们已经显示他们的能耐了。霸权可以分享的嘛。英法经过几世纪的血争夺，懂得了这样。到来可就不得不同俄国人分享天下。战争拖得越长，纳粹后方犹太人的境就越惨，亲的，如果我们当真打垮了德国，结果只会打一个苏维埃欧洲来。难这一如此顺天应人吗？为什么我们不应当希望这场血腥的狂暴行动趁早结束呢？如果一旦真的结束了，那么我白白把自己整个一生的老窝连掉岂不荒唐可笑？可话又说回来，没有我跟着你，你是不肯走的，那么我就走吧。我从来没二话。不过我不是一个自己拿不定主意、只考虑留下来的老糊涂，我不容许你再用这吻跟我说话，娜塔丽。”

她没答理他。

“亨利太太我看你叔叔对战争的见真是透彻，发人省，他赋予了这场荒谬的大屠杀一个主题、一个目标和一个希望，”维尔纳。贝克激动地说。

“真的吗？同希特勒博和？希特勒说的话，谁信得过？希特勒签的文件，谁信得过？”

“这问题并非解决不了的，”贝克不动声地答。

“对极了。还有其他的德国人哪。甚至还有其他的纳粹分，”杰斯特罗说。“暴君的可不是钢板的。历史这样告诉我们。”

“教授，我除了跟自己兄弟之外，有好长时间没这样推心置腹地谈话了。”维尔纳。贝克的睛对着杰斯特罗异样地闪闪发光，声音也颤抖了。“我将装作从来没听到过这话。不过，你是我衷心信赖的好老师，我要告诉你，我跟自己兄弟不止一次地讨论诛戮暴君的德问题，一直谈到天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