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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 没有hu口我是谁
2006年6月12日,记者询问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法官高洁,李志伟的hu口问题有没有着落时,高洁法官无奈地摇了摇tou,叹了一口气说:“太难了,找不到李志伟的生shen父母,李志伟就依然找不到落hu的地方。”
在此前的几年里,这位刑ting法官一直在为李志伟的hu口问题奔波,她曾经带着李志伟来到河北定州“认祖归宗”却遭遇了无限尴尬。23岁的李志伟5年前曾被高洁依法定罪,她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的命运便开始和自己联系起来,为了寻找这个年轻人究竟“从哪里来”高洁法官心力jiao瘁。
李志伟至今没有hu口,没有shen份证。依照我国法律,他是必须承担责任的公民,可以被判罪;但刑满释放后,在中国的社会环境中,他却不是公民了,无法生存…
我不知dao母亲是谁,我从来也没见过她!
时间回到2001年8月1日上午10时,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小法ting。刑事法官高洁一袭黑se的法袍,像平日一样准时坐在法台中间。两分钟后,上诉的犯罪嫌疑人李志伟被带进法ting。
“姓名?”
“李志伟。”
“chu生年月?”
“1981年7月4日。”
“职业?”
“无业。”
据李志伟供述:他自幼疏于家教,小学毕业后便辍学在家,最后成为街tou狼子。不久,父亲李建业又因涉案而被判刑入狱。爷爷nainai年事已高,失去guan束的李志伟从13岁起便狼迹于街tou巷尾,李志伟照着电视上看到的情形,召集几位“哥们”成立了一个名为“三合堂”的帮会组织。对外声称,周围几所初高中学校的学生,谁能每周jiao上10到25元的会费“三合堂”便能保护他们不受别人的欺侮,还能帮他们“铲事”到手的“会费”大都hua在了李志伟自己shen上。一审案卷显示:最小的一笔只有10元,但最高的一笔竟高达2000元,累计达8000余元。正是最后那笔过于高昂的2000元“会费”一位“会员”万般无奈报了警,李志伟及其“三合堂”被公安机关连窝端掉。
一审法院以敲诈勒索罪依法判chu1李志伟有期徒刑2年,但李志伟认为自己当时尚chu1年少,觉得判得有些重,因此而上诉,希望政府再给他一次机会。
二审提讯很快接近尾声。为使这个刚满18岁的青少年被告人能够shen刻地了解因为自己的过错给自己的家ting和社会带来的危害,帮助和gan化他悔过自新,高洁平和地压低声音进行帮教:“你想想,像你这个年龄,正是长知识和长shenti的好时光,不在学校好好念书,将来没文化没学历,上哪去找工作?”
李志伟答:“不是我不想上学,是没有学校要我?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没有hu口。”
“没有hu口?你都这么大了怎么会没有hu口呢?你父母没给你上hu口?”
“我没有父母。”李志伟一脸木然,chu奇地平静。
高洁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“那你在公安机关供述,你的父亲是李建业,这是怎么回事?”
“我是一直这么叫他,但他不是我的亲生父亲。我的爷爷nainai也不是亲的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在李建业家生活这么多年?”
“我不知dao。”
“那你母亲呢?”
“我没有母亲。”
“没有母亲?
“我不知dao母亲是谁?我也不知dao她在哪?从来也没见过她。”
这样的回答真是匪夷所思,虽然对于本案的审理并无任何影响,但高洁还是觉得有必要把李志伟的家ting背景搞清楚。李志伟说:“我只听说我妈妈的名字叫李秋月,但据说她在我一岁多的时候就离家chu走。我从小就生长在北京的李建业家,我也一直叫他爸爸,可他从来都不承认我是他的儿子,所以我的hu口也就一直没在北京报上。到现在,我连自己的shen世都不清楚。我是谁?我一直想知dao,可是没有人告诉我。”说完这话,李志伟很痛苦地低下了tou。
凭着多年的审判经验,直觉告诉高洁,李志伟没有撒谎。但“我是谁”短短三个字,仿佛一记敲在心tou的重锤,使高洁猝不及防。
一个犯罪嫌疑人,面对法官却大声地反问“我是谁”这背后必有隐情!为了进一步地he实李志伟的shen世,讯问后的第三天,高洁便带着书记员走访了李志伟捕前居住地所在的居委会。居委会的答复证实了李志伟所讲的一切。
李志伟的“父亲”叫李建业,无业,因盗窃罪现正在监狱服刑。十几年前,他把李志伟的生母李秋月带回家时,已经有了李志伟。因为李秋月、李建业两个人始终没有登记结婚,小志伟的hu口也就无法申报。不久后,李秋月、李建业二人去广州zuo生意,但此后,却只有李建业一人回到北京,有人曾问起孩子母亲的事,李建业说他们俩在广州时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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