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钩心斗角所了解的，远远超了娜塔丽所能理会的。他名叫约瑟夫。斯莫诺维茨，可是大伙儿都他叫“乌达姆”她甚至听见党卫军也这样称呼过他。

今儿晚上，他为他们最受迎的稽短剧《寒霜——杜鹃国国王》添上了一些新的笑料。

娜塔而给庞奇上了一王冠，还装上一只挂着冰的、长长的红鼻，这就是国王。寒霜一杜鹃国正在打败仗。国王不断把呈报上来的灾难怪在国内的斯基人上。“杀死斯基人！把他们全都杀了，”他不住地大发雷霆。好笑的是一个扮作大臣的木偶，穿着一好象是制服的服装，也有一个拖着冰的红鼻，冲冲，他不断报告国内的匾乏、判和溃败，使得国王听了又哭又嚎；他还报告杀死了更多的斯基人，使国王听了兴得又蹦又。最后，大臣冲了来宣称，所有的斯基人终于全给清洗光了。国王满心喜，接着墓地又大吼：“且慢，且慢！现在我怪谁好呢？我怎样把仗打下去呢？这太可怕了！赶快派一架飞机到阿拉斯加去，再装些斯基人来！斯基人！我需要许许多多斯基人！”幕落。

说也奇怪，犹太人会觉得这劣的、以死亡为主题、沙影的小戏稽之极。这些灾难就象德国国内最近的新闻。那个长报告这些灾难时，用的是纳粹宣传的那浮夸作、自相矛盾的滥调。这冒险的地下幽默，在犹太区的生活中是一很大的宽。这一类的玩意儿很多，似乎也没人去报告，因为它们一直继续下去。

娜塔丽痛苦辛酸地纵着木偶。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害怕落德国人的爪、把安全完全寄托在她的护照这个护符上的国犹太女郎了。那个护符并不灵验。最最坏的事已经发生了。奇怪的是，她心倒反而觉得自在了儿，思想也清晰了儿。现在，她的全生命都集中在一个单一的目标上：带着路易斯渡过难关，活下去。

乌达姆新编的台词，讲的是犹太区里最近的一些传说：希特勒患了癌症；德国人缺乏石油，战争打不下去了；圣诞节那天国人将在法国偷袭登陆；诸如此类的痴心妄想在特莱西恩施塔特颇为盛行。娜塔丽纵着木偶的一举一动，来合乌达姆科打浑的台词，他女儿和路易斯对这些笑话一儿也听不懂，只是对着红鼻的木偶哈哈大笑。排演完毕后，她搂抱了一下路易斯，从拥抱中电般地到了一阵鼓舞。然后，她就上她的英语课去了。

在少年男孩的营房里，日日夜夜都有人上课。犹太儿童的教育是受到官方禁止的，但是他们没别的事可。德国人也不认真加以制止，他们知这些孩最终的下场，所以并不在意他们在屠宰场里发什么样的嘈杂声。这些大睛的、削瘦的孩办了一份小报，学习各语言和乐，排演戏剧，对犹太复国主义展开讨论，唱希伯来歌曲。另一方面，他们大分都成了玩世不恭的、老练的小偷和骗。对什么也不相信，象耗一样熟悉犹太区里的大街小巷，而且在方面都是过早就成熟了。他们迎娜塔丽的目光往往叫她到不安，虽然她觉得自己穿着那带着黄星标志的、松松垮垮的棕料衣服，即使还没到讨人嫌的地步，至少也是一个没有的女。

但是这些孩一上起课来就全神贯注。他们总共只有九个人，都是聪明伶俐、自愿参加的初学者，想要学会英语，好“在战后上国去”有两个人这天晚上缺席，是去排演《后诱逃》去了。他们上次演《被卖的新娘》，在犹太区获得大成功，甚至连党卫军也很欣赏。现在他们接着又雄心地排练起莫扎特的这歌剧来。娜塔丽看了这个受迎的《被卖的新娘》一次很差的演，因为有几个演员刚给遣送走了。她甚至听到一座营房的地窖里某正在排练威尔第的《安魂曲》，不过这似乎太异想天开了。课上完后，她匆匆穿过寒风拂面、星光灿烂的黑夜，到她将在那儿演的那个统楼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