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斯其实早就打定主意，要派帕格去搞登陆艇，而他为娜塔丽前来请求帮助，正好给了他一个开机会。可能他一向就是这样行说服工作的。他虽得非常巧妙地，维克多。亨利还是执意要到太平洋舰队总司令手下效劳。霍普金斯轻飘飘地把这个工作说得一钱不值，那不过是文官的见识。再说，能够负责登陆艇计划的合适人选，也是大有人在。

他们经过椭圆形办公室，来到敞开着的总统卧室门前。总统的洪亮嗓今天显得有些沙哑。听到弗兰克林。罗斯福的说话声音，帕格油然生起一阵亲切、敬畏之。

“霍普金斯先生，这件事情可能关系到我今后将如何为这场战争服役，请允许我和舰船局商量一下。”

哈利。霍普金斯了笑容。“好。据我知，他们都很赞同。”

他们走卧室的时候，总统正巧在对着一方大白手绢提鼻。总统的医生、海军准将麦金泰尔穿着全制服站在床边。他和室内几个上了年纪的文职官员齐声说：“上帝保佑你。”

这些文官帕格一个也不认识。他们的目光都盯住他，显自命不凡的神气，麦金泰尔则是他在圣迪戈就认识的，向他微微了一下。总统一面揩着发红的鼻，一面抬起粘糊糊的睛，向他瞥了一。他坐在床上，后垫了几个靠垫，皱了的宽条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品蓝的斗篷，上面绣着FDR三个红字母。他从早餐盒上拿起夹鼻镜，说：“啊，帕格，你好？你和罗达新年过得好吗？”

“很好，谢谢你，总统先生。”

“那太好了。你和哈利刚才在搞什么名堂啊？下一步你准备上哪儿去呢？”

这是一句随便问起的客气话。房间里的其他人看着亨利，都把当作是没正经来打岔的，如同是罗斯福的小孙儿，随随便便闯了来似的。总统耳红，显然患了冒，尽如此，他还是兴致，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。

由于担心霍普金斯在他之前开，把他给住，维克多。亨利抢先说：“我还不能肯定，总统先生。尼米兹上将要我去当作战副长。”

“哦，原来如此！”总统朝着霍普金斯弓起两眉。他显然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。霍普金斯脸上掠过一丝恼火的神。“好吧，我看，那你是要去那儿罗。我当然不能责怪你。谁都要挑个最好的。”

罗斯福用两只手指睛，然后上镜。他的相貌于是完全改观，看上去年轻许多，变得更加威严，更象报纸照片上的那个熟悉的总统，而不再是满蓬灰发、患着冒躺在床上的一个龙钟老人。很明显，他对维克多。亨利已经无话可说，而是准备办他上午该办的公事。他朝着其他人转过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