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。

“喂，”当军舰上的小艇慢悠悠地驶去，经过绿的、岩石的科雷吉多尔岛，拂着微风的海湾时，胡班快活地说“下一个问题是，‘乌贼号’在哪里？”他留神四顾周围一片空的海面。尼拉在地平线那边三十英里外，空袭后的烟雾标明了它的位置所在。看不到一艘船；看不到一条拖船；看不到一只运垃圾的驳船。因为害怕轰炸，海湾里的船都开掉了。“中队就潜伏在这一带海底，拜。我们等着吧。”过了大约一个小时，潜望镜从波面升起一下，四面看看，又消失了。这时那条小艇风停着，摇摇摆摆。终于一个潜望镜冒了来，转了一下，象海蛇的漉漉的脑袋一样凝视着小艇，朝它移去。的船浮海面，冲一白的；不久，拜又回到了狭窄的“乌贼号”上。尽他很不喜，它还是使他有回家的觉和味。

副艇长说艇上已经接到他的调令，这使他吃了一惊。他不相信地叫起来，埃斯特上尉却持说：“接替的人在这儿了，我告诉你，就是奎恩少尉，你认得他，离开可怜的老‘海狮号’的时候，那家伙喝了不少海呢。他们正在重新安排那艘潜艇上的军官。有一封你的保举信，我的小伙，可是将军却要把你调到大西洋去。”

拜假装若无其事地说：“那么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呢，‘夫人’？”

“忍耐一下吧。奎恩只在海上呆过四个月，他要取得资格才行。顺便提一句，军官餐室开会，还有两分钟就开始了。”

脸苍白、咬手指甲的奎恩少尉新近才离开一艘在甲地沉没的潜艇，在那张绿面小桌旁他是唯一的新面孔。胡班艇长胡刮得净净地席了。拜想，他不但显得年轻了一些，而且也不那么叫人反了；这个好打扮的在和平时期飞黄腾达、在女人中厮混惯了的家伙，这会儿成了真的军官。

“要是你们哪一位对这艘潜艇有疑问，”胡班咧了咧嘴，把用旧了磨损了的北太平洋的测量局航海图摊开在桌上“这是一条在战斗中受过伤的潜艇。没有很多的机会让它在海上彻底修好，因此——司令下令说，诸位，要作好准备，行一级战备侦察。三天之内完成维修工作，要不然就别修了。我们维修完，装上给养和鱼雷就发。有情报说，大队的运输船由战列舰、航空母舰、巡洋舰和天知还有什么舰只护航，已经离开日本本国诸岛，要大举犯吕宋。目的地嘛，很可能是仁牙因湾。‘乌贼号’和中队的大分舰艇都把侦察当作过圣诞节一样。我们的命令很简单。目标嘛，先后的次序是：第一，运载队的船只；第二，主要的作战舰；第三，任何战舰；第四，任何日本船只。”

拜背上一阵颤栗。他看见桌周围尽是闭的嘴、睁大的睛、严肃的表情；卡塔尔。埃斯特的长脸上闪过古怪的微笑。

艇长拍了拍蓝黄的航海图。“好吧。首先，研究一下基本情况。我们这儿离东京一千八百英里。离一直动飞机对我们狂轰滥炸的台湾轰炸机基地五百英里。离旧金山七千英里，小伙们。离珍珠港四千多英里。

“你们也知，关岛和威克岛看来是保不住了。它们可能在一星期内成为日本采取军事行动的空军基地。”胡班的手指在破破烂烂、皱皱的航海图上从一个到另一个。“因此我们的通线被切断了。我们就在日本的后院内，被包围了和陷了罗网。就这么回事。我们怎么会落这样的困境的，有朝一日你们可以问问那些政客。此刻，救助只能由海上来到菲律宾，经过日本空军航程够不到的萨亚群岛和澳大利亚这条漫长的路程。每一条路都长一万英里。”他意味长地环顾了一下桌四周。